【银英】妹妹（for 吉尔菲艾斯）
虐皇姐的过程不太顺利。转移方向，开虐大公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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奥丁三月，春光明媚。金色的阳光轻轻地洒在草叶上，映得露珠闪闪发亮，又被清风吹散了。一位白发的妇人站在篱下，眼睛被露珠刺得发痛。
自从齐格飞死后，一切充满生机活力的事物都让她心痛。
“琳娜婶婶，琳娜婶婶！”听到远处传来充满活力的喊声，老妇人慢慢地抬起头，望见一个淡褐色头发的小伙子正兴冲冲地向她跑来。这孩子她认识，是隔壁施耐德家的，前两年从军队退役后，回到家乡，在区政府工作。想到这一点，老妇人又微微低下头，不太愿意理他。
小伙子跳到她面前，又大喊一声“琳娜婶婶！”意识到自己的鲁莽，他连忙压低声音，甚至俯下身，试图与她对视：“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！”
“嗯……”
“是这样的，帝国出了新的抚恤福利！子女全都参军并牺牲的夫妇，现在国家帮他们做试管婴儿！我已经替婶婶和威廉叔叔把表填好了，这是特地翘班来通知你们的！”
听到这句话，老妇人木然的神态一下子改变了。她不敢相信地抬起头，怔了半天，才断断续续地开口了：“这个……这个难道是……那位贵人……”
小伙子仿佛早已预料到老妇人的反应，连珠炮一般地说：“不是这样的，您别担心！这个福利政策是面向全军的！文件上说帝国为此专门从同盟请了专家呢！只不过该工作是开展阶段，目前只在奥丁和费沙做第一批试点，我们区也才分到了十个名额，我先下手为强，特地替叔叔婶婶抢了一个！这个手术是要钱的，国家出三成个人出七成，不过个人还可以申请让军队报销！总之钱和名额都不是问题！”
然后小伙子又压低声音对老妇人嘱咐道：“虽然文件规定，做试管婴儿的夫妇，男不过五十五岁，女不过五十岁，不过我替叔叔少报了三岁，你们千万别说出去！”说完他迅速地把一个大信封塞到她手里，“这是申报材料，能填的我都帮你们填好了，剩下的也就财产证明之类的了，赶快填了，今天下午五点前我来取，急着交上去呢！”
老妇人甚至都不知道小伙子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，棕色牛皮纸的信封握在手里沉甸甸的。然后她仿佛从梦中醒来，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里。
跑过门槛，跑上楼梯，跑进卧室，打开柜子，把东西一件件扔出来。钱呢？钱呢？哦，想起来了！老妇人拖过来一把靠背椅，靠在衣柜边上，一只脚踩在椅面上，用力一挣，整个人终于颤颤巍巍地蹿上了椅子，连忙紧紧地抓住衣柜把手以免连人带椅子摔在地上。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，踮起脚尖，两只手全都举起来，拼命地往衣柜顶上摸，终于够到一个饼干盒子，将它拉出来抱在怀里，然后慢慢地蹲回椅子上，再小心翼翼地爬下来。
有什么东西在饼干盒里“哐啷哐啷”响，打开一看，一张银行卡静静躺在其中。自从那个和齐格飞一般大的小姑娘来过之后，老头儿转身就把卡束之高阁了，之后三年看都不看一眼。这不是钱，这是儿子的命啊！但是，如果是，如果是把钱用在这件事上面，不仅老头儿没有意见，儿子也、儿子也一定会同意的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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须发花白的老头儿在产房门口来来回回地踱步。这不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进妇产科，身边同样处境的男人也不是只有他一个。只不过除了他，其他陪产的都是些年轻男人。时不时有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报喜，升级了的新爸爸们就欢天喜地地进去和妻儿见面了。长椅上的男人越来越少，威廉·吉尔菲艾斯的心情也越来越焦躁。
千万不要啊……千万、千万不要啊……
手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了，护士终于来到他面前，满面笑容地说：“恭喜，吉尔菲艾斯先生！您的夫人已经成功生下一个女孩儿，母子平安！您现在就可以进去看她们了呢！”
护士领他进门，老头儿一眼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夫人，还有夫人身边的小包裹。等不及护士帮忙，他快步走上去把包裹抱在怀里，轻轻揭开，注视着那张红通通的小脸、那紧紧闭着的眼睛、那小小的鼻子、小小的嘴，那毛茸茸的头发，眼前不禁模糊了。
然后他才想起另一个人，又俯身把孩子抱到妻子面前，声音颤抖地说：“琳娜，辛苦你了。谢谢，谢谢你生了一个，一个这么好的女儿！”
刚刚生产过的老妇人疲惫地微笑，现在她几乎什么都看不清，婴儿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一个淡粉色的团子，但她闻得到团子身上洗得干干净净的、甜甜的婴儿味儿。
“女儿，我的女儿！”老妇人的声音和她的丈夫一样哽咽，“女儿好，女儿好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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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女孩在庭院里蹒跚学步，她的小脸和苹果一样圆，她的头发和苹果一样红。她迈出了一步、两步、三步……然后她绊了一跤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。
实际上她还没哭几声，就被母亲慌忙抱在怀里，拍掉她身上的土，亲亲她脸上的泪珠，“汉娜不哭，汉娜不哭哦。”虽然在草皮地上肯定是摔不疼人的。然后母亲发现孩子原来是被花盆绊倒的，于是握着孩子的小手，轻轻在盆中花朵上拍了几下，“兰花坏，兰花坏！”
孩子的父亲也从屋里快步走出来，双手抱住孩子，试图把她举高，但还没举起来就立刻又弯下身子——毕竟上了年纪了，腰不如从前了啊。看到这一幕，做母亲的连忙把孩子抢下来，又学着样子把孩子举高，放下，举高，放下，直到小女孩再次咯咯笑起来。
孩子父亲捶了一会儿腰，和孩子母亲说：“我要把温室拆了，给咱家汉娜修个秋千！”
“啊？那些兰花不是你的宝贝吗？”
“再宝贝能有我闺女宝贝！而且这兰花太难伺候，现在我也养不动了。再说养花干嘛，反正将来也是要卖掉给咱闺女上大学的，晚卖不如早卖，现在卖了，给咱家汉娜存个折子、买个基金！”孩子他爸絮絮叨叨地说，“对咱家汉娜的将来我都打算好了，就在咱奥丁上学，哪儿都不去！学个会计之类的，毕业了考个公务员，或者当个老师之类的，图个安稳。女孩子嘛，安安稳稳的就最好不过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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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是那样的蓝，太阳是那样的暖！五岁的汉娜·吉尔菲艾斯开开心心地，拉着爸爸妈妈的手，一起去看哥哥。
她从没见过哥哥，爸爸妈妈说哥哥现在在瓦尔哈拉呢。瓦尔哈拉是哪儿呢，就是她和爸爸妈妈要转四站公交才能走到的地方吗？如果是这样，为什么哥哥反而从来不来看他们？而且她还有一点不明白，就是为什么她的这个哥哥看起来这么大，简直有点像别人家的爸爸。
虽然只看过哥哥的照片，汉娜还是很喜欢他。哥哥笑起来好漂亮哦，而且爸爸妈妈都说如果哥哥能见到她，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她的。
老俩口慢慢地走着，女儿时不时地挣脱他们的手，跑到旁边去摘一朵花、追一只蝴蝶，再在父母的呼唤声中跑回他们身边。
突然夫妇俩停下来不动了。
汉娜感到奇怪，于是仰起头，顺着爸爸妈妈的视线，向前望去。
那边，就在哥哥睡觉的那个地方，好多人哦，还有一个金色头发的小哥哥正在往上面放一束花呢。
还没等汉娜看够，就听见身边的爸爸颤声说：“琳娜……快走，我们走！带上汉娜，快走！”
汉娜本来不想走，但是父母猛地拉她胳膊。从小父母对她百般宠爱，在她面前连句重话都没有说过，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。于是小姑娘扁扁嘴巴哭起来了，边哭边闹，整个人在地上蹭着不肯走，存心要把那边和哥哥在一起的小哥哥招来。
她哭得太响了，果然把那边的人都惊动了。于是那个金色头发的男孩就和另一个黑色头发的男孩一起往这边跑，边跑还边喊：“老先生，老先生！您不能打小孩啊！”
吉尔菲艾斯夫妇根本不管他。老头儿咬牙把女儿抱了起来，老妇人在身后帮忙扶住，三个人姿态滑稽地只顾着朝前跑。
金发和黑发的孩子还想追，却被一个鬓角花白的中年人拦了下来。
“陛下，别追了，让他们去吧。”
伍尔利·克斯拉低声道。
End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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